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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评论--坚韧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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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个词来形容老罗和龚琳娜目前的音乐并不太容易。早前,他们的合作中有很多的即兴,在两年前的“五行乐队”中,龚琳娜的人声和其它乐器的声音之间更多的是在寻找一种带有开放性的相互嵌合,这种状态虽不甚成熟,却是令人激动的:声音与声音之间,构成了既想有各自宽广的表达空间,又想相互密切融合在一起的迫切愿望。在这个声音场中,龚琳娜的人嗓和其它的乐器之间关系是平等的,它们交织在一起,既有冲突也有交融。有时候,龚琳娜的声音无法和器乐找到平衡点,不是因为她嗓子本身的张力,使器乐未能及时捕捉到那一刻突然的暴发,就是她在有意压制自己的声音时,会低沉地游离于整个乐队之外。不过,这只是一种寻找状态中让意义得以呈现的不完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五行乐队”的民乐即兴重新引发了人们对传统音乐如何具有当代性的新一轮思考。而恰恰是它的不完满,使这个乐队的音乐感觉充盈着一种健康的生命力,使音乐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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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H) ~0 ?: T( c这两年,龚琳娜和老罗的合作已经有了一些改变,即兴的成份已经在他们的作品中渐次减少,以至到现在几乎没有。他们的音乐更多显示出一种控制力,显示出对技巧和意境的着迷。老罗的作曲有一种西方古典音乐那种宏大叙事般的完整性,这使得他的音乐开始向细腻的技巧性和曲式的完整性发展。在这个过程中,老罗和龚琳娜的音乐已经不再仅仅是“五行”的“中式世界音乐”,也就是运用中国五声音阶创作的具有流行元素的乐队组合,而是朝着“新式艺术歌曲”的方向发展。从当前老罗创作的音乐来看,老罗似乎更醉心于将西方古典音乐的技巧和中国古典音乐的元素与意境水乳交融地结合在一起,在这种结合中,既有流动的水一般的自然相融,也有暴力冲撞式的张力。细腻和戏剧性、超然与沉迷、控制与内在的热情,这些都形成了老罗音乐室内乐般的清澈透明效果。同时,歌词也似乎在诠释音乐意在言外的气氛,不过相对于音乐本身的细腻与冷静来说,歌词好象还显得比较直白与硬,缺乏音乐中本有的控制,这也使他们的音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效果:似乎总有一种什么力量想要在音乐的表达中去撕破它玻璃般的外表,最后却始终被牢牢地控制在玻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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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0 }9 G1 M* A2 r8 t& M8 `; H; V在新创作的这些歌曲中,龚琳娜的声音已经远远比“五行”时期更为自由,却也更有了控制。在《走生命的路》中,龚琳娜与杜聪的簘之间有一场时而有低吟迴啭之静谧时而有万语千言之厚重的“对话”,这场对话的精彩处,就在于某种试图通过音乐去捕捉的传统意境在两种“器乐声”(人声与簘声)或交织或对立的渐次消长中得以实现。肉声与竹声相应和,音色上如此相得益彰、情绪的配合上如此谐合,却都又处在一种各自的控制与相互的控制之中。这种状态,也许恰好应合了中国传统音乐的内在意境:控制中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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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N8 u. @: [7 T虽然说用词汇来形容老罗和龚琳娜的音乐并不容易,但我还是想用几个词来表述,这样可以使人们更通俗地、甚至是更视觉化地来感受他们的音乐。这几个词分别是:流水、城堡、森林和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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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词看上去象是一个古老故事的雏形,不过,这个古老的故事又好象是不甚清楚的。# s9 E* `6 D5 _8 \ ?% J( |
; a0 g- _; m7 Q: ~6 D9 l/ e. b流水,是中国古典音乐中很高的意境,实际上,正是流水的透明与自由构成了中国古典音乐自由的内核。而在老罗的音乐中,流水代表着音乐的流动、音符的流动、意境的流动和乐器的流动。从两种不同的古典(西方古典音乐与中国古典音乐)中寻找新的音乐表达,这是音乐的流动。从演奏者之间对音符的感受到听者对音符的感受,也是一种流动,虽然不是即兴,音符的流动却让那种相互感应的场却让即兴般的内在自由有了一种可能。而音乐的意境在古典的雅静感伤与当代都市人对自然的向往之间转换,时空交错,光阴在里面有种疏影斑驳的流动。这所有一切的流动,最终都落实到人声与其它乐器间平等互置的关系流动,它们在流动彼此脱离又彼此嵌合,在流动中彼此寻找对方和自己。1 S/ o8 B3 {9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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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这个意象则更具有西方色彩,起码对于我们来说,想象中的欧洲异域别国,总是有着城堡的坚硬外表。老罗的音乐寻找的是东方意境,但他的音乐同时又是严谨的、完整的、技术性的,这些元素就如同城堡般坚固,一块一块的石头般垒起,使他的音乐在技术上显得既有难度、又可以把握。我更愿意把他的音乐形容成一个玻璃的城堡,严密完整的外表下,容纳了或许可以达到空灵的空间,而这玻璃,决不是易碎品,它的坚韧不亚于其它城堡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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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这个词比较文学化,实际上,也是他们音乐文学化的表达。想在都市中寻找森林,也许是他们音乐的某种内在价值理想,或者可以这么说,通过森林这个词、这个意象,他们找到了一个通往自然的符码。0 k" f0 |1 D. Z) d7 x
4 f z2 C) c9 P G- |但我觉得,只有裂缝这个词才能表述他们音乐的内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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