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先生
发表于 2007-9-10 22:5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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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梳中国西乐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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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中国现当代的交响音乐,人们想到的无非是《黄河》《梁祝》《春节序曲》和《红旗颂》,戏称“四大名著”。超出了这个范围,便少为人知了。从发轫的上世纪20年代算起,西方音乐走进中国也近百年了。对于民众来说,也许这些名字是陌生的,但他们的贡献居功至伟。萧友梅,堪称中国近代音乐教育之父,曾到德国莱比锡音乐学院专攻教育学,同时兼学作曲理论。返国后,在时任北大校长蔡元培的支持下成立了北京大学附设音乐传习所。1927年又在上海成立了国立音乐院(也称国立音专)。其时在学院任教的尚有黄自、青主、韦瀚章等,由此培养了上世纪30年代及以后的一大批音乐人才。黄自的四大弟子:贺绿汀、陈田鹤、江定仙、刘雪庵,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日后还有丁善德、马思聪、朱践耳和王西麟。% u& G$ T; U* D% W% X, A
黄自堪称中国近代第一位专业作曲家,作为中国交响乐作品的开山之作,交响序曲《怀旧》虽有德奥风格的痕迹,但也显示了作曲家对艺术与情感的真诚之心。《黄河大合唱》对民族精神的鼓舞及危难时局的写照,至今无人超越。但黄自的交响合唱《长恨歌》才是中国一部大型声乐套曲。作品采取了多种形式的独唱与合唱,第四乐章《渔阳鼙鼓动地来》词曲俱佳,幽暗、紧张,动感十足。江文也,中国音乐不应忘记的名字。历经不同时期的纷乱,他在东京脱颖而出,以“1936年柏林奥林匹克作曲银奖”获得者为国际音乐界所瞩目。由于这个奖项是在纳粹德国时期颁发的,故为作曲家的人生埋下了祸根。1957、1966年两度遭遇人生悲剧,最终在北京抱恨而终。《台湾舞曲》《孔庙大晟乐章》是其代表作,论及创作的数量与质量,他都应该排在中国作曲家的前列。& I! m/ v0 D/ |2 i/ [" K5 N- A4 z+ Q, r
1959年前后至1965年是中国作曲家创作的第二个高峰期。作品繁多,形式多样,交响曲、交响组曲、交响诗、序曲、交响合唱纷至沓来。最为璀璨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人皆熟稔,故不多言。为十年大庆创作的“命题作文”中,朱践耳、施万春的《节日序曲》、吕其明的《红旗颂》最为突出。两首《春节序曲》虽然受到苏联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同名作品的影响,但仍然有自己的特点。施万春学的是唢呐,便在《节日序曲》里采用了《淘金令》,既好听又有节日气氛,唤起了听众对节日的情怀和记忆。朱践耳作品引子的主题也用了唢呐,单旋律加上模仿复调,尾声由一组铜管奏出丰满浑厚而又多变的和声,喧闹的背景,让人联想到广场上的热情场面。《红旗颂》之所以听上去情真意切,少不了作曲家个人的原因。由于吕其明的父亲牺牲于解放战争,此作分明是曲由心生。“红旗”主题的昂扬宽广让人振奋,而半音下行的旋律悲从中来,更觉回肠荡气。王西麟的《云南音诗》代表了上世纪60年代的最高水平,“最初写《火把节》的中部这段音乐时,连我自己也感到它是真正有新意的原创性音乐。”中国交响乐民族化的道路,走到王西麟这里已经初具模型。“火把节”高潮的旋律让我们想象到一个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人放飞的心情,那是毫无挂碍的心花怒放,那是个性的张狂与飞扬。
, L$ B" J, E3 f/ R 上世纪80年代以来,迎来了中国交响乐创作最为辉煌的日子。作品之多,形式之新,作曲家心气之高都是前所未有。这和当时国家的文化大发展有着一致的背景。作为“先锋”的中央音乐学院四大才子谭盾、郭文景、瞿小松和叶小刚(应该加上留法的陈其钢),虽然各自秉持的理念不同,但民族的与世界的元素兼收并蓄塑造了他们的基本品格。他们不仅踏出国门,也引来了现代西方音乐的最新作品。朱践耳与王西麟两位先生的作品厚积薄发,前者走出了学院式交响乐创作的独特道路,后者凭借自己的人生悲剧,写出了悲剧人生的交响篇章。, e7 q$ O' @* u3 u
作为老一辈的作曲家,朱践耳的十首交响曲却是大器晚成。第一交响曲从1978年开始构思,直到1984年才杀青。一经推出,便以深刻的乐思和现代的手法震惊了乐坛。动荡时期的景象和艺术家的苦不堪言弥散在各个乐章中。接下来,作曲家以开阔的视野渐次转到现代音乐。第四交响曲的乐队编制独特,竹笛独奏和22件弦乐器别开生面,让人联想到理查-施特劳斯的《变形》。对中国乐器技法的引用,包括很多演奏方法的创新,都增强了交响乐队的表现力。' @% y: H& G* M9 y$ Q8 w5 i% o
虽然第三、第五交响曲,以及钢琴协奏曲都有相当的分量,但第四交响曲仍然公认是王西麟的代表作。山西太行山地方戏曲的滋养,辅以新技法、新语汇,让他形成了黄钟大吕的风格。第一乐章,低音弦乐像打开了一条长长的隧道,慢慢走出相互搀扶的众生群像。第二乐章音块之间的叠加和碰撞,密不透风的打击乐,尖利刺耳的啸叫,仿佛是卑微的生灵在各种挤压和磨难中的苦苦挣扎。第三乐章大提琴独白的低吟、小提琴以及弦乐组的哭泣分明是死亡的挽歌,末乐章再现了第一乐章的慢板主题,希望和憧憬却被喧嚣的铜管鞭挞、粉碎。正如澳大利亚国立音乐学院的考特教授所言,人们在第四交响曲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对不人道行为的谴责之声,很少能有作曲家如此清晰地表达这种激情,单这一点就足以将他列入近五十年来作曲家的行列”。
# q: D! u' S' o1 Q0 p: z 纵览几代作曲家的作品,可圈可点者不在少数,惜乎没有得到社会更充分的重视和展现。近年来国外优秀的乐团纷至沓来,而中国作曲家的优秀作品却少有演奏。寄望这种现状能够得到改变。中国交响乐百年在即,让我们向所有耕耘在这块土地上的音乐家脱帽致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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